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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季晟这一辈,他兄弟七八个,各个成器得很,不到十岁就跟着父辈上了北边的战场,一个个都是沾了胡人的鲜血的。

只有作为老幺的季晟,从小被送到外祖父母身边长大,被老人家惯得颇为顽劣,什么坏事都做过,直到最后惹了大事,才被怒气冲冲的父亲,当时的扬德将军季松给派手下的人给拎了回来。

他从小在江南水乡的柔软里长大,不习惯塞外的战意凛冽,再加上父亲总是棍棒伺候,他难免不习惯,日日找着机会翻墙出去玩。

直到有一日,他翻墙出去,与一双水灵灵的会说话的大眼睛相遇。

季晟还没有回想到后面的事情,他住的那个小院子就到了。

这条密道说是当时建宫时就被挖出来的不假,但是后来也有几位直到内情的人偷偷动了手脚,正好有一条好巧不巧地正好通到季晟床下面。

他刚刚抱着听茶,一时慌神,竟是误打误撞进了这条支路,当他打开上面的出口时,他整个人有点蒙。

他的房间,不大不小,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但是这种私人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有人进来,还是一个自己存有不轨之意的女孩子,季晟的脸突然就红了。

“嗯~”听茶低低唤着,被衣服捂得难受,让她在季晟怀里扭了几下。

陷入纠结中的纯情大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急忙把听茶放到了床上,又准备让人打点水来,后来一想想自己这里的几个小太监被他遣走了,他无奈一笑,只得自己纡尊降贵了。

反正他也不准备再当值了,干脆从明天开始就把这院子关了起来,好好照顾她吧。

季晟颇有些愉悦地想。

只是一想她得的可能是几乎必死无疑的时疫,他的心就突然被纠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己得天花时尚且年幼,当时江南地域就如同这段时间肆虐京城、后宫一般病状的时疫大规模爆发,他幼时身体又弱,轻轻松松就感染上了,只是他也丝毫不记得当年那场病自己是怎么好的。

记忆太过遥远,世事太过嗟磨,也让他选择性忘记了许多事情,仿佛这样就能活得轻松肆意一点。

可他现在有些后悔忘了这段记忆,要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去找到方法去救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