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较之下,先前那个下手喝酒的玩法令人兴致全无,众人仔细思量后,齐齐同意了新的玩法。
王悦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侧的同伴拉了一下。她环顾一圈,发现众人都是兴致勃勃了模样,只得同意,否则显得她玩不起似的,她本来也玩惯了这些东西。
南知意数了数,贺妙儿在她左侧第七位,王悦秀在她左侧第八位,而夹在房悦容和贺妙儿中间的都是认识的人。这次先从房悦容开始,她开口便让王悦秀饮了一杯,王悦秀倒是毫不意外,木着脸举杯喝了。南知意看了贺妙儿一眼,也说了一句花在第七位的诗。
大部分人都知道南知意早上喝了不少的事,故而说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等她周围的人玩了一轮,她也只喝了贺妙儿的一杯,这杯子是白玉所制,仅仅一寸高、半寸宽,一口的量而已,她也能受得住。
轮到王悦秀时,因着喝了不少,想的又被别人说了几个,暂时没能让房悦容喝上,她的同伴们倒是想替她说,奈何位置够不上,只能干着急。
等第二轮到了南知意时,她说了一句词,恰好花字在第八位,王悦秀急道:“不是说好了只能说诗吗!”
何宁宁怜爱的撇头看了她,“那是上一轮的规矩,你莫不是喝糊涂了?再说了,也不是就你一个人,怎么别人没意见,就你有意见?”南知意下手第八人是南歌,已经自己将酒喝了。
“那也没说这一轮可以用啊!”王悦秀眼睛都瞪大了,这人太不讲道理了,那人是她妹妹,怎么可能跳出来反对她呢。
“别争别争。”房悦容笑着出来打圆场,“要不这样,阿绡去投个壶,投中几支箭她就再说一句对应的。”
南知意也跟着附和,“对,既然歌儿已经喝了,就不管我下手的人,投中几支箭我就说对应的诗,说出来了你再同那人商量,说不出来我再喝?”
先前房悦容提议投壶,工具是一早备好的,急忙让人奉了上来。一轮投壶一般准备八支竹矢,王悦秀也正好是第八位。
南知意捏着竹矢,眯眼看着前方的漆壶,漫不经心的将竹矢一支支扔进壶中。
随着她越中越多,王悦秀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的动作,眼睛随着她的手中竹矢一路移向壶中。周遭安静,她只听得到竹矢投入漆壶的清脆响声,以及她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声。
等到南知意投中七支竹矢,王悦秀攥紧了裙子,好好的葡萄缠枝纹织银纱马面裙被她揉得乱七八糟的,她又皱着眉慢慢抚平了。这样金贵的裙子,她一年顶多做两三条而已,也就过节、赴宴时穿一穿,要是被阿娘看到,肯定要说她。
投之前,南知意对着王悦秀眨了眨眼睛,“阿春姐,你觉得我能投中不?投不中就该妙儿了。”
连中本就难度大,壶中箭矢越多则越难投进去,王悦秀先前只知道她喜欢玩这些,野的跟个郎君似的,可她不知道她玩得这么好啊!她勉强笑笑,“你的技术是不错,应该能投中吧。”
得了她的话,南知意点点头,将最后一支竹矢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