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宅院隔得并不算远,快到宵禁,道旁无甚行人,骏马又跑的飞快。路上植栽的树木一株一株从两人身畔略过,或是榆树、或是梧桐,很快便到了蓟北王府所在的大街上。
雍淮将小姑娘放下马,拿出一个仅有巴掌大的小盒子给她,“你今年生辰我又在外面,没能陪你过。”他将一缕滑落的鬓发挽到小姑娘的小耳朵后面。
“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陪你过。”
南知意看着他,张了张口,应下了,“好。”她觉得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便开始催促雍淮,“你不是还要进宫吗,快去啊。”
雍淮却有些不满意,“这么不想看到我?”
“没有,你快去吧你!”南知意对他这磨人的功夫十分无语,没想到去了一趟西南,功力还渐长。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承受不住了。
南知意伸手推他,“快去啦,我也要回去洗漱了,好困了的,明日我还要出门做客呢。”他每天仿佛不缠着她一会,就心里不舒坦似的。她明明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他就是事多,这样竟然还不高兴。
雍淮捏了捏她的脸,“等改日,我带你去西郊山上看杏花,山上的杏花还开着呢。”他自己便有一片杏林。
南知意感觉自己真没说错,这人就是越来越啰嗦了,干脆不再跟他纠缠,转头往府内走去。
她回去后,没有先回自己院子,反倒是往正院而去。
一路沿着池子,在回廊里缓缓走着,回廊上每隔半丈远便挂着两盏宫灯,绘着各式各样的图案,有昭君出塞的、有杏林宴的、有彩衣娱亲的,不一而足。
“阿绡!”
身后突然有人唤她,南知意被唬了一跳,这声音耳熟,便急急忙忙回头看去。
那人声音恰巧笼在宫灯未曾照到的地方,高大魁梧,在这样深深地黑夜里,瞧着便渗人得很。
“怎么啦?”南知意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那人往前跨了几步,昏黄的灯光终于投在了他的脸上,是南垣。
“刚才你跟谁一起回来的?”南垣皱着眉头,看向南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