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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这不是没认错吗?”雍林觉得自己半点错都没有,“我这不是心里着急?”

雍淮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神情平淡。

雍林顿了许久,久到雍淮已经打算起身告退时,他忽道:“二郎,我近来身体愈发不好了,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你娶妻。”他也是从上次昏迷后,下定决心要早些给他定下来的。

俩人沉默下来,相对无言,雍淮道:“父亲定当身体康健,百岁无忧。”

月色茫茫,雍林轻咳了两声,道:“等到六月,我便让于方定等人,去纳采问名吧。”他固然想快些看到雍淮娶妻,可即便是民间稍微体面些的人家,六礼的步骤也是含糊不得的,何况这是太子纳妃,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委屈了雍淮。

俩人在殿内谈了许久,直至戌正,雍淮方才起身离去。天色晚了,宫中各处都熄了灯,显得有些幽深。看着空旷的宫道,雍淮心头忽然涌上些迷茫。

他一直知道雍林身体不好,有旧伤,更有心病,却没想到已经差成了这样。

时间一路往夏日而去,京中各家的宴席便少了起来,嫁娶的人家都没多少,以免天气过热,新妇的妆容都要提前花掉。等俩人行完昏仪,怕是浑身上下要如同落水一般。

“姑娘,窗台上怎么放着一个石榴绒花?若是被风吹走了可怎么办?怎么还有一封信?”阿晋一边给窗下的洛阳红浇水,一面疑惑地问南知意。

南知意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把阿晋推开,“你别动啦,我就想放这里。”她是准备放好了,等雍淮的人来取走的,若是被阿晋把绒花给拿走了,那她还怎么送出去?

阿晋“哦”了一声,让开了些,干脆去外面浇水。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却总是不下雨,这可怎么办呀?”阿晋心疼的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不下雨,只能让人时不时的去池子里抬水过来浇,也太麻烦了些。

南知意哼了哼,“我怎么知道。”她又将绒花和信封重新放好,托腮望着窗外迎风摇摆的梧桐。

夏日时节,整个院子渲染着一层深绿色,在猛烈日光的映照下,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凉爽了许多。

南知意看了一会魏紫,终是受不住热,啪的一声关上窗牖,躲进屋里,靠在冰鉴上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