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亭听见她话中的哭腔,更是不耐烦起来。
“走开!我亲自进去看看!”
她不甘心,一个新婚之夜被丈夫丢下,独守空房的女子,怎么能如此镇定?
不看到庄婉仪的惨样,她誓不罢休。
凤兰亭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院中伺候的下人都看见了,没人敢阻拦。
其中一半是伺候岳连铮的人,他们都知道四奶奶多得老夫人的宠爱,自然不敢拦她。
另一半是庄婉仪的陪嫁奴仆,他们对将军府的人事还不了解,见着一个华服少妇赶进来,一时摸不准她的身份。
便眼睁睁地,看着她推开了,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
满屋子喜庆的大红,大红的床帐,大红的龙凤双烛,大红的丝绒地毯。
对着大红的梳妆台,一个身着白色寝衣的女子,披散着一头秀发。
那头似流泉一样柔滑的秀发,叫人不禁想起,古人诗中的鬓似乌云发委地。
只看这一个素净的背影,便有无限的风情。
凤兰亭愣了愣,镜子里的美人抬起了脸,脂粉不施。
那方嵌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便成了一副水墨山水。
她眼似秋波清冽,眉似远山含黛。
不足巴掌大的小脸,便可谱作名家大师手下,最传神的一幅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