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庄景行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连庄婉仪都不曾对人说出去,反而是老夫人一向最信任的凤兰亭出了问题,她心里自然不快。
凤兰亭似乎意识到了老夫人的冷淡,咬着嘴唇站到了一旁。
庄景行在老夫人面前,仍然维持着礼貌。
“老夫人。女婿新丧,我本是带着犬子来致哀的。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这叫我一个做父亲的人如何承受?婉仪受的苦已经足够多了……”
新婚丧夫,无子,还要替妾侍养这么大一个儿子。
换成长安哪家高门贵女,能够承受得了?
老夫人的态度从未如此温和,甚至带着些讨好的意思。
“亲家公这个年纪了,老身近来身子也弱,咱们两个老人还是不要站着说话了。婉仪,快请你父亲屋里坐着说吧。”
被老夫人喊到名字的庄婉仪,背后一个激灵。
这还是老夫人头一次这样喊她。
总归她也不希望廷哥儿的事闹出来,便顺势搀扶着庄景行,朝屋里走去。
老夫人跟在后头,又朝着一旁的廷哥儿看去。
“你也进来。”
她不知道廷哥儿能不能听懂,反正廷哥儿听不懂,伺候他的顾妈妈也会知道带他进去的。
几个人进了屋子,独独把凤兰亭撇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