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露出这副神情的,只怕是商相爷的事了。
他不由一叹。
“快起来,好端端行此大礼做什么?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朕必定会为你做主!”
大抵不少高门权贵的府中,都有这种老父亲看不惯年轻儿子的事例。
三年前商不换被逼离开长安的事由,圣上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最恨被那些老臣倚老卖老地威胁,故而对商不换有惺惺相惜之情。
商不换就着宫人的手站了起来。
“劳圣上关怀。实不相瞒,臣与家父一时意见不合,触怒于他。谁知他盛怒之下,竟直接用茶盏砸了臣的头。蒙圣上召见,臣不敢耽搁,只能匆匆入宫了。”
圣上闻言忙一摆手,示意宫人去请太医过来。
待太医匆匆赶来揭开那纱布,便闻得圣上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
若只是被碎瓷片砸伤也就罢了,商不换的额上还有烫伤,血肉模糊的伤口边上就是红肿的皮肤。
这样惨烈的伤口,若是留下了什么疤痕,他的仕途可就彻底完了。
而圣上想在年轻一代朝臣中培植亲信的计划,也会胎死腹中。
毕竟长安的年轻臣子之中,再无一人的号召力能比得上商不换了。
“太医,务必要把他这伤口治好,不能留下任何疤痕!”
“是,老臣一定竭尽所能。”
一双老手小心翼翼,在商不换的伤口上清理着血肉。
太医一面给他上药,圣上已经等不及了,一面问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