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庄婉仪先开了口,商不换这才踱了进去,笑着在她对面坐下。
“不碍事。”
他自然说不碍事,庄婉仪却未见信得。
纱布底下透着血,而纱布没有包裹住的地方,肌肤还有烫伤的痕迹。
三叔说是被滚烫的茶砸到了额头,如今一看,才知道什么叫滚烫。
“倒茶之人真是居心叵测,明见商相爷与你争执了起来,还要倒这么烫的茶。”
高门大宅对这些细枝末节都是有严格的规矩的,茶水应该几分烫,都有定数。
似这般滚烫到能把人肌肤烫成这样的茶水,必定是新鲜滚热就倒上去的——
根本不是用来给商相爷喝的。
商不换轻笑一声。
“相府的情况你也是知道一些的,还能有谁?他们的手伸不到我这院子里来,可上房是他们的地盘,我的手也伸不进去。”
说来还真是可笑。
他商不换处处小心,让自己无坚不摧。
而旁人总是能利用商相爷,这个他难以设防的亲生父亲,来对他使心机手段。
偏偏商相爷自己丝毫不察。
庄婉仪忽然从座中站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伤,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