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笔洗的确很贵重,恐怕整个宫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凤贵妃得了之后巴巴地送去给圣上。
笔洗这样的东西,是一直摆在案上的。
她就是要让圣上在看不见她的时候,也能一直看到她送的东西,想起她的好来。
“对,你说的对。那么贵重的东西,宫人们怎么敢碰碎?便真是宫人碰碎了,圣上也应该处罚才是,咱们方才去的时候却没听到半点动静。”
桐儿跟在凤贵妃身边多年,一听这话,立刻领会了其中深意。
“娘娘的意思……那是圣上碰碎的?”
凤贵妃抿着唇,娇媚的容颜顿时冷峻了起来。
“是碰碎的还是故意砸碎的,谁知道?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圣上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才会对我避而不见。”
她从梳妆匣的底层抽出一个暗格,那里头是凤太师命人传进宫中的回信,说凤兰亭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将所有罪责一肩扛下。
而凤太师也许诺了凤兰亭,只要她不说出凤贵妃的名字来,他就会动用自己在朝中的力量把她从京兆尹府监牢弄出来。
凤贵妃重新看了一遍信,确认自己不会被供认出来,才放心了下来。
“她还真是个惹事精。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一次次栽在庄婉仪的手里。你说,本宫要她有什么用?”
桐儿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森冷的杀机。
她咽了一口唾沫,“是啊。二小姐比起娘娘差远了,放眼长安又有几个女子比得上娘娘呢?既聪慧又有谋略,更有被誉为长安第一美人的好相貌。”
凤贵妃略显得意地挑了挑眉,唇角微弯,忽然想到了今夜洞房花烛的庄婉仪和商不换。
她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想到庄婉仪凤冠霞帔的模样多么娇美可人,她就欢喜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