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是真心实意的,可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
说薛副将该死,那不就等于是在说他也该死么?
他还不想死。
“不,他死的不应该,你也不应该死。”
岳连铮伸出手来,赵参将顿了顿,终于还是搭住了他的手,一个借力站了起来。
“你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不得已而为。当时你们都以为我死了,这样做实属平常。但我现在回来了,我不是回来杀你们的,是回来重振岳家军的。”
赵参将闻言,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他。
他好像听懂了岳连铮话中的意思,又有些不确定。
“大将军,您的意思是,我,我们还能再回到您的麾下吗?”
行伍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叛字。
军法对背叛之人的处罚,从来都是死路一条,断断没有再重用的道理。
因为身守边关对敌作战之人,背叛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对身后的家国百姓有重大危害之事。
是而,他从来没有想过,岳连铮还能接纳他回去。
“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岳连铮的语气出其柔和,两人坐在一灯如豆的桌边,低声商谈了起来。
门上黑黢黢的影子,忽然动了动,慢慢地走远了,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