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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智转过身来,恭谨道:“父王军旅出身,健壮之年,龙精虎猛。母妃身子也好,今早请安时还说与郡主多日未见了,很是想念呢,过些日子府里荷花开了,定要请郡主去赏荷花。”

雅惠郡主点头道:“康王府的荷花我见过,不少稀有品种,各色各样,十分热闹,王妃是个细致的人。”康王府中男丁大多是军旅出身,内院的打理都是女子。

宇文智点头道:“到时还请郡主和郡马赏光。”

雅惠郡主又问:“行方如今多大了?”话音落,换来后知后觉的王郡马一脸顿悟,似乎终于明白了宇文智上门的真正意图。

宇文智道:“到了腊月就二十四了。”

王郡马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大了还不娶媳妇?该不是有什么隐疾吧?若是那样,女儿可不能嫁给他。

他的问题正是雅惠郡主的问题:“还未娶亲?”

宇文智苦笑道:“年少时候不懂事,玩心大,只顾着游历名山大川,一恍惚,竟然七八年过去了。去年回京有些人都认不得了。”

康王府的孩子个个有本事躲避皇帝的关注,这件事雅惠郡主作为皇家人,怎么也明白几分,此刻听宇文智这么说,也知道他的苦楚,便点头道:“回来便好,究竟这里才是根。”

宇文智点头道:“郡主说得对,之前年幼不懂事,如今才感受到即便走得再远,也是要回来京城的,毕竟家在这里。”

王郡马忍不住开口问:“行方之后是准备科考还是……?”康王府已然是兵权在手,必然不可再出科举的文官,否则皇帝一定会更加忌惮,只是这种朝中的暗潮汹涌对于书呆子王郡马来说是完全不懂的。

宇文智道:“在外游历的时候曾拜了甘夫子为师,虽然被老师圈在太行山的白云寺里读了几本书,却也不是科考的材料。”他自嘲笑笑道:“常被老师训斥的。”

王郡马听到“甘夫子”三个字,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兴趣,追问道:“甘夫子?白云寺?可是前朝就名满天下的甘夫子,甘醇?”

宇文智点头道:“家师名讳正是上甘下醇。”

王郡马一时之间有些兴奋,年轻时候,他也曾像是无数学者一般想要拜在甘夫子门下,可连个进门的机会都没有,这曾经是他人生一大憾事,没想到眼前少年年纪轻轻已然拜师多年,真正是羡慕嫉妒呀。他转头对雅惠郡主道:“这位甘夫子是个有大学问大智慧的前辈学究,很受文人敬仰。”

雅惠郡主点点头,这样的大儒,她自然是听说过的,而且也知道丈夫的那“平生憾事”。只是,她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去年听说行方要与齐国公府的一位小姐定亲了,怎么此事了无消息了?”这本是一个十分不礼貌的问题,说不好就会得罪人。可一来她是郡主,下坐不过是个贵公子,无爵无品,不能奈她何;二来,为了女儿,这种事情一定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