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逼供吧。”说着，挥挥手，对周嬷嬷道：“我记得梁妈妈之前逼问小翠的时候，用了‘锦囊妙计’？那法子好，不见血。”

当初，小翠和小李嬷嬷一起窜通，要毒害元氏，却被白灵在小竹林听到二人密谋，所以抓了个正着。元氏让梁妈妈在凌霄园门外当中审问小翠，用装了五毒的袋子套在小翠手上，很快就逼问出了幕后的小李嬷嬷。

当初小翠在凌霄园外的惨状红儿自然是见过的，此刻听到“锦囊妙计”四个字，双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谢明迁自然是要阻止的，只是他刚刚要开口，谢千羽便道：“母亲审问红儿，是为了问出来真像好给四哥哥洗脱嫌疑。如今四哥哥却不但不感激，反而一再阻止，莫非此事真的与四哥有关系不成？”

谢明迁怒道：“谢千羽！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刚理伦常？这就是你对兄长说话的态度！”

谢千羽斜眼看着四哥，淡淡笑着，道：“四哥哥一再顶撞嫡母，都在刚理伦常里，我不过说句实话，便是没有刚理伦常了？”她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几乎不怎么说话的谢征，问道：“父亲，你说呢？”

谢征早就被眼前的乱局搅得头晕脑胀，此刻被谢千羽点名，更是烦躁得很，语气不善道：“这大厅里坐着如此多的长辈，那里轮得着小辈说话？”他这话是一棒子将兄妹都打死了。

谢千羽笑得深了些，没有说话，元氏自然不能让女儿吃亏，便接口道：“咱们谢府，连秦姨娘这样的半个奴婢都可以掌家说话，我羽姐儿也算是个郡主，府中的嫡长女，自然可以说一些公道话的。”她从未在众人面前这样打过谢征的脸，谢征猛然转头看着元氏。元氏在谢征发怒之前，不咸不淡道：“谢府这些年私下里竟然如此肮脏，伯爷还是考虑考虑，那秦姨娘是否应该从族谱里去除呢？还有……”她看了看整个人呆住的谢亦彤和脸色发白的谢明迁，道：“还有咱们的四少爷和四小姐，是不是也该好好教一教规矩？”

今日的事情，大部分都有证据，小部分，也不过是等待证据罢了。谢征想着死去的三个孩子，微微闭眼，道：“既然如此……”

梁妈妈此时进来，身后的早桉和东兰手里拿着几个不停蠕动的袋子。那日见过小翠被逼供的人自然知道那黑色的袋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不由得个个脸色惨白起来。

红儿瞧见了，一声尖叫，直接晕了过去。

谢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就在这里问吧。”

当袋子套在红儿双手上的时候，红儿尖叫着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怕的，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哆哆嗦嗦喊着：“我说，我都说！是四少爷，是四小姐！啊！”

在场的人，终于都明白，只怕这翡翠今日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