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里,谢香巧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再三确认丫鬟将银针扎入了太夫人的天灵穴。可从早上等到下午,太夫人依旧活着,这叫她又担心,又气愤,嘴里一直叨叨着“怎么还不死?不是说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毙命吗?”
丫鬟劝道:“或许是太夫人今日命不该绝。”
谢香巧气得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怒道:“我看就是你没有把事情办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成,我还指望你什么?”
丫鬟满脸委屈,跪在地上,带着哭音道:“奴婢真的把针扎进去了。”
谢香巧却是不听解释,又拿着鸡毛掸子在丫鬟纤细的后背上抽了几下,才算是解气。
看着天色不早,她也实在耽误不得,只得告别父母,回去太子府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今日这一闹惹怒了谢千羽,她今后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了。
且说宇文信和谢千羽回到王府之后,先是见了云氏,便回到了白泽园。
宇文信洗了把脸,问妻子:“累吗?不累的话,换上衣裳,咱们去逛逛。”
谢千羽刚刚拆下头上的发饰,道:“不是明日才去吗?”
宇文信道:“太夫人身子有恙,明日不知会不会有变故,咱们今日先去了,不好吗?”秦氏在妻子心中的地位,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即便是真的死了,妻子也不会掉一滴眼泪。他心里微微叹息,想想秦氏做的那些缺德事,哪里配当人家的祖母?所以,对于秦氏病重,二人却依旧吃喝玩乐的事情,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宇文信都觉得,如果自己祖母伙同外人暗杀自己,只怕自己早就反杀回去了,哪里能留她命到如今?
宇文信换了一身低调的衣裳,谢千羽女扮男装,二人只带了凌寒和子冬二人,便悄悄出了王府,坐着马车,溜达着去了城北的一处瓦子里。
这里是城北最大的瓦子,几乎占了半条街。
一进入瓦子的大门,谢千羽便双眼放光起来。她从未来过如此热闹的民间聚集处,看着什么都新鲜。宇文信笑呵呵地看着她拿着一串糖葫芦扎在人堆里瞧杂耍,时不时还跟着拍手叫好。这样的谢千羽才是带着烟火气的,才不是高高在云端的郡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逛得累了,二人便来到一处茶馆歇歇脚。茶馆里的戏台子上正在唱戏,二人找了个雅间坐下,又叫了茶水干果。
谢千羽皱着眉,看着台上一扮演虞姬的花旦咿咿呀呀唱着什么,努力听了很久,也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