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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对她而言,兴许是一种解脱罢。”

他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姑姑,在他的印象里,姑姑都是常常浅笑着,对他很温柔。

可自他生病后,姑姑便不常见他,相较从前冷淡了许多,他那时候还疑惑,难道姑姑也嫌弃他是个病秧子么?

原来,她是怕伤害他啊,想着离的越远,是不是就让那人对他的仇恨少上一分,能让他安生的活着。

她那时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应付伤害她亲生骨肉的人呢,如何不憋出病来。

他还没来得及给她磕个头,唤一声母亲,她也没来得及住上阿清为她建造的那所紧挨着儿子与儿媳的房子。

母亲

赵帝宫内,赵帝颓然的坐在王座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正在摩挲着手里的一支凤钗。

那是登基的那年,他亲手为她插上的。他竟还是不能相信,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自己。

想起这些年,他对她的冷嘲热讽,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撕碎般的疼。

那可是他想尽办法娶回来的王后,他当初暗暗发誓,要好好呵护她一辈子,如今却没曾想,自己害得她悲怒郁结而死。

想起临死前,她面色惨淡,毫无血色,却仍旧勾出一抹笑来,决绝又释然。

淡淡的一句话却叫他的心立时四分五裂。“如今我死了,从此后就撩开手罢,愿我们永生永世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