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屋内的房梁是我的。”江严悄没声息从秦君倾身后飘出来,宣誓主权。
“你怎么在少爷屋内?”江严一脸严肃,“我应该……”
君小酒拿手撑在眼前,看一眼天色,“哎呀,天色不早了,既然秦君倾屋里的房梁是你的,那我就回屋歇息去咯。”
话罢溜之大吉,回头还冲秦君倾挥手,“有事记得叫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出现保护你。”
看着君小酒钻入一旁小屋,秦君倾来到温泉池旁的案几前,俯身抽出被压在纸镇下的其中一张纸,对着走了会儿神后,焚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君小酒确确实实当起了贴身护卫,让秦君倾时时刻刻保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护卫的工作比想象中要枯燥,因为连日来秦君倾哪也没去,偶尔应付下苏绾瑶的‘骚扰’,跑腿的事基本都打发江严去做。而她就待在秦君倾身边看着他晨时浇花,未时练字,戌时弹琴……
悠哉得像在度假,她这贴身护卫完全发挥不出价值来。
伴着古琴悠悠,君小酒盘腿坐在一颗树梢上,双手贴脸撑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秦君倾发呆。这几日大雨连天,直到了今日午时,方开始放晴,空气里微涩的泥土芬芳,简单又纯粹。
月华泠泠倾泻下来,顺着墨似长发,落在半边肩袖与案上的七弦琴上,他的眉眼掩于柔柔月夜之下……
琴音戛然而止,挺直瘦长的十指从琴弦上收回,微微抬头朝君小酒的方向看过去,与她向下的视线不期而遇,于是抬手朝她招了招,“你像是有满肚子的话想问我。”
君小酒点了点头,然后搬来一条小杌子对着他摆正后坐下,“我是有满肚子疑惑,可是,真的能问吗?”
他笑,“只要是你想知道的,酒酒,我都能告诉你。”
这么大方?她想了想后问,“我听人说,琳琅阁每月出售的限量玉簪,都是由你设计的,但怎么这么多天来都不见你绘个图样什么的啊?我以为设计一款玉簪,至少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反复修修改改最后才是成品。难道你是天才?”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是因为她就曾经亲自设计雕刻了一枚玉牌,送给师兄当生辰礼物,当时光是确定图样就花了她半个月,然后修修改改才算定下来。
“你说玉簪绘样啊,明日就会有人送来一沓,从中敲定一张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