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不错吧?”谢灵欢索性把花清澪双腿盘在他脖子两侧,驮着他,就像凡间父亲驮着儿子似的,龇牙咧嘴笑得一脸嘚瑟。“瞧!这黄泉水被我弄成了景观。”
花清澪一噎。沉默了足有十息后,他艰难地道:“阿渊,你觉得这样弄……很美?”
“还行。”谢灵欢笑嘻嘻地答他。“这座瀑布不就是凡人惯爱说的,遥看瀑布挂前川?至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个咱们就不弄了。毕竟银河水现在与忘川连着,须经过崖涘那厮松口。”
花清澪微转过头,墨色长发拂过谢灵欢脸颊,语声轻柔。“景渊,那些香烟似的雾气,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花清澪也曾经问过他。
谢灵欢微一沉吟,这次决定说点实话。“它是我的灵息,也是结界。”
花清澪沉默。许久后,直到后臀又被这人掂了掂,他这才略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问:“那,在梦里时……”
“我其实并不晓得那个梦。”谢灵欢斟酌着答他。“实不瞒你,神是没有梦的。”
“哦。”花清澪答他时,语气明显十分失望。
“除非刻意入谁的梦,但于神而言,那时也是清醒的。”谢灵欢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道:“我不记得曾入过你的梦。”
“哦。”
“还有一桩蹊跷,”谢灵欢说的越发谨慎。“鱼妖说,万年前于你的仙宫外头,他曾经撞见我偷窥你。”
这次花清澪久久沉默。
谢灵欢双手托住他臀,扭头,牙齿轻轻地咬住他一缕墨色长发,尾音软糯地问他:“清儿,你当真见过我在你仙宫外徘徊?我当时,是以何面目身份?”
花清澪沉默。
耳内刷刷地瀑布倒挂声越发激荡。船行已经过了血渊口,沿着青烟布下的阵法一格格地划入幽冥王殿。殿门口挂着灯,每隔十几步,便有盏七色的灯。灯光并不特别明亮,融融泄泄,洒在花清澪雪白面皮。
“我在织梦术中时,”花清澪将话题转回去,语声越发轻柔,仿佛在梦中持六十四柄血红细剑闯入仙宫的那人不是他。“曾亲眼见到了崖涘神尊,万年前的崖涘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