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亦是,他一听大为感动,下了马车与周青青同乘一把伞,安慰:“你看你,我说了会来。儿子怎么样?”

他俩互相搀挽,嘴里絮叨家常,像一对寻常夫妻一般走进屋内。

却不知雨幕中,看不见的角落有人正注视着他们。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道:“你回去禀告大人吧,刘怀玉外室的住所已经找到,看大人下一步有何指示。”

大雨珠帘一般密集,万家灯火中却隐隐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动。

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刘怀玉一夜春宵过后精神抖擞,出了屋宅上马车,周青青一路相送,眼中满是不舍:“表哥何时还来,我与孩子都很想你。”

“青青且安心,我一有空必来看你。”刘怀玉安抚,转身上车离开。

只剩下周青青,站在大雨过后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远望许久。

这条胡同往来屋宅林立,早有妇人早起洗衣做饭,看了周青青那痴痴样子,有个妇人“啧”了声别过脸,高声道:“什么狐媚子外室也在这住,脏了我的眼。”

当下有婆子高声附和,也不点名道姓,一番含沙射影,直说得周青青脸色通红,眼神凌乱,握拳跺脚终是关门回屋。

她一回屋,婆子们更没了顾忌闲谈起来。原来周青青刚来,婆子们见她年纪轻轻还带孩子,邻里间很是帮助,周青青只说自己丈夫外地经商,时常不在家。可时日久了,刘怀玉每次来也避不开人,婆子们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男人养的外室,还生了孩子!

婆子妇人们都是正室,哪里看得惯她,加上周青青总是矫揉造作,不是爽利人,再也没人和她走近相处。

周青青回了屋,屋内狭隘不透光,毕竟刘家亦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刘怀玉手头银子有限,给周青青置办的屋子也算不得好。

屋内天井狭小,阳光稀少,墙壁处浮现点点潮湿的霉斑。

这里环境如此破败,人也不好相处。家中就刚几个月的孩子和婆子丫鬟,周青青越想越难受,泪珠扑簌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