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候在军中颇有威望,他一直对陛下忠心,对太子三皇子并无倾向。可三皇子手中无军中的人,他们必会好好拉拢一番。”

贺千空把玩手中棋子,声音低沉暗哑。

赵明月也正色起来:“你想趁此机会拉拢广平候?即使拉拢不到也想卖个好。可该如何?”

他皱眉,广平候朝中老人了,虽武夫出身,却心细如发,平素行事滴水不露,难有机会卖好拉拢。

“广平候素日最为疼爱他家女儿,此番刘怀玉做了多次大事,他心中能没有气?可刘怀玉也是聪明人,每日去候府门前哀求,在京城那么多围观众人眼下,即使广平候想使阴招也无处可使。”

清风吹起湖面,泛起点滴涟漪。贺千空继续道:“再说刘怀玉这事,可小可大。往小了说不过是沉溺美色,可往大了说……”

他眼光如刀:“自身德行不足,家室不宁,何以为官!”

随着他话音的是棋子落地的“啪嗒”声,贺千空缓缓收手。

赵明月往棋盘中间看去,方才贺千空所执白子已经布好局,包围了黑子。

明明是春天,肃杀之气却蔓延开去。

赵明月还是有些不解:“这你为何不上奏?”

贺千空眸光深邃,缓缓道:“我是孤臣。”

赵明月瞬间明白。

孤臣,只忠心皇帝,做皇帝手中的刀。不结党不营私,这就是为何作为皇后外甥、太子伴读却稳得帝心。

所以这件事,太子党做得,赵明月做得,独他自己不可以。

只是赵明月还是有些奇怪,贺千空对此事似乎过于上心,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