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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栖垂首答道:“公主让这二人来奴才这儿领罚,奴才方才自然是在罚他们。”

她直截了当道:“为何要收钱?”

“公主没说要如何罚他们,奴才便自行做主了。”魏栖顿了顿,说得自然,“至于为何要收钱,那是他们自愿。”

狡辩。梁绯絮蹙起眉峰,不悦道:“你这是……”

魏栖抬头,目光如秋水流动一般对上梁绯絮。秦初是都城里有名的美人,梁绯絮的长相自然不差,可以说是八位公主中之最,可惜他对美色向来不感兴趣,一来自己是太监身份,二来钱最踏实。

对上他那双熟悉的眸子,梁绯絮心尖一抽,她别脸不假思索道:“贪污受贿!”

他显然没料到梁绯絮会说这词儿,恭恭敬敬道:“公主怕是对天巽国的律例还不熟吧,贪污意为官职人员利用职务之便动用公款,而受贿指接受对方为谋取不正当利益所给予的财物,奴才自认这两样都不占,何况是公主要他们来奴才这儿领罚的。”

“你!”梁绯絮被这一席话堵得语塞,灵秀的双眉往下一压。他今世不仅嘴皮子溜,还一堆歪理只看钱财。前世那绝俗的少年被钱污了,眼前的魏栖整个人满身铜臭味。

魏栖再次低下头,“公主莫要置气,是奴才该死,奴才下次一定听公主吩咐。”末了,他又好心补了一句,“这司礼监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公主还是请回吧。”

牙关紧咬,梁绯絮气极反笑道:“魏公公,本宫问你,你是否收了钱便会为对方办事?”

魏栖当即一愣,意有所指道:“奴才并不是任何事都做,得看价值。”

她气恼地瞧着他道:“本宫要买一个人承担一项罪名。”

“谁?”

“你。”

夜色一落,宫灯悉数亮起。

回灵素宫的路上梁绯絮格外沉默,她脑中一直回响着方才自己跟魏栖的对话。今世的魏栖跟前世差太多,她都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