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刺绣,倏地俯身大哭了起来。
外头白杜鹃开得依旧好,大片大片的,像下了场雪。
离开雪海阁后,柳色问:“公主,你何时去避暑山庄?之前都没见你提起。”
梁绯絮点了点柳色的眉心,“谁说我要去避暑山庄了,不过我倒真想出宫一趟。一来能避开某人,二来给某人加点时间,三来希望父皇关心关心我和大哥之外的其他儿女。我这辈子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若她们都不愿,那便随缘。”
“奴婢听不懂。”柳色眨眼不解。
她笑,轻快道:“听不懂就对了,单纯多好啊。”
“公主是在说奴婢笨么?”
“这句你倒是听出来了,其实也不笨。”
“公主!”
是夜,仇末将魏栖喊到辑事厂。
这几月梁钊查他查得紧,他都不敢有所动作,而魏栖眼下是荣华公主的贴身太监,不在梁钊身侧,他想探听点东西都不大行了。
说难听点,他养魏栖这么多年,不是只为报恩,该利用时还是得利用。
近来,宫里头传闻,荣华公主有意魏栖想招他做驸马,可皇上不乐意,若是他乐意了,那魏栖便是最有面子的太监,毕竟当驸马的太监天巽国前所未有。
月轮悄悄躲进漆黑的云层里,夜风渐大,仿佛是知道有人在此处见面。
魏栖进屋后顺手合上房门。
思绪一收,仇末扬眸笑呵呵地瞧着来人,“栖儿,我们俩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