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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站起身时,楼下不知为何来了一群御林军,步声整齐,团团将茶楼围住。见得这状况,他抬眸往对面的屋顶一瞥。

“哒,哒,哒。”楼梯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来人步伐有力,穿着一身暗色便服,然而那脸却是威严无比。

正是梁钊。

魏栖整个愣住,全身一僵,然而他回神也快,忙低下头去。

“魏栖,你以为朕是别人么?”梁钊径自在一张空桌子前坐下,面无表情地瞧着他,风华犹存的面容满是贵气。

“草民叩见皇上。”抬手撕下面具后,魏栖单膝跪地,神色恭敬。

“起来吧,坐,朕想跟你聊几句。”梁钊说着推了杯茶过去,他语气温雅,眉间却凝起了沉重之色,眼神更是深沉。

“草民不敢。”他不动。

“你要朕说两遍?”梁钊垂眸拎起茶壶,言语中带了一抹诱导之意,“变卖家产,你为何如此急着离开,不想知道当年的事了?你信他们,为何不听听朕的故事,兴许朕说得比他们动听。”

“草民该死。”说罢,魏栖起身坐在梁钊面前,不卑不亢。

举起茶杯晃了晃,梁钊直视他问:“你听过什么故事?有人说是絮儿?”

他点头,并不看面前的茶水,“是。”

“朕问你。”梁钊手上动作一顿,敛起情绪道:“若是有朝一日絮儿命悬一线,你可愿放弃自己的性命救她?”

“愿意。”他答得不假思索,半点不迟疑。

“朕曾经也愿意,只是朕忘了一件事,朕是个皇上,不是一个毫无牵绊的男人,许多事都在等着朕处理。”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梁钊在咕噜噜的茶水沸腾声中讲起了当年的事,“此事与絮儿并无关系。那年,是颐王觊觎皇位下蛊害了絮儿的生母,救她的唯一办法便是将蛊虫引到朕的身上,巫医说,朕有天子血能克它,后来,朕足足昏迷了七日,耽搁了救你父亲的时间。你要便怪便怪朕吧。”

魏栖迟迟不语,面上青白两色交错,眉心急遽汇起一道杀气,之前他在翼州知府那儿听到的故事是梁钊为救梁绯絮不见外人,其实真相从本质上来说并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