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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中有讥讽,梁淳只当没听出来,温和地笑着,“大姐这是说哪儿的话,我们不是一家人么。我以前怕你笑我说话口齿不清才没敢开口,并非是不关心你。”

他说得坦率,梁媛放下茶杯后勾了勾唇角,笑里意味不明。

从后院进入前厅,梁淳终是见着了管家的背影,他弓着背,正在指挥下人搬东西,声音苍老,气音居多。

确实,他记忆中没见过这样的人。梁淳一步步走着,走到近处时多看了两眼,从姿态到动作都记了个全。

那种熟悉之感迟迟不散,可他脑中怎么也想不起答案。

梁淳出府,下一刻,仇末转过身,深沉的眸光如长剑发出银光一闪。

七日后,魏栖染上风寒的消息传到了灵素宫,梁绯絮刚穿上第一层嫁衣,听得这消息,双手当即一紧,骨节用力地泛白。

“他怎会染上风寒,不可能,我从没见他得过风寒。”冥冥中,似乎有道线在拉开他们俩。她慌了,总觉得待嫁期间要出点什么事,莫不是梁媛在其中搞鬼。

不对,也不一定是她。那晚大雨,他染上风寒合情合理。然而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

“不试嫁衣了,我要出宫看他。”梁绯絮焦躁地褪下嫁衣往边上一放,拿起自己的衣裳穿上后匆匆往外走。嫁衣何时都能试,他少看一眼不行。

“公主!”柳色收拾好嫁衣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你等等奴婢啊!”

林琛见梁绯絮出门便从横梁上跳了下来,婚期临近,皇上曾秘密叮嘱过,他要做的是牢牢看着她。

去靳府的路上,梁绯絮前前后后想了不少事。父皇派人日夜盯着大姐,她应该做不出什么事才对,但愿是她想多了。

或许他在出征中多次受伤,底子没以前那般好了,并无其他。若是底子差还好,多喝些补药应该能养回来。

她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一炷香后,轿子到了靳府。

“等等。”管家将几人拦在大门外,满脸歉意道:“五公主,不是老朽不让你进去,而是我家将军说了,他过几日便好,公主不必担心,成亲前见面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