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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梁淳拎起酒壶给两人的酒杯满上,他心头还真不是滋味儿。

梁砚书举起酒杯喊他,愁着脸,“二弟。”

“干。”两酒杯相撞,上头的酒水在晃荡中洒了出来。

他们俩一杯一杯地喝,心头除了失落还是失落。妹妹出嫁,做哥哥的都逃不过这经历,尤其是妹夫不讨喜,那便更难受了。

院子中央,上次珲州之行的十几个暗卫坐在一桌,他们喝酒各个都是好手,桌边散落的酒坛子堆成了一座小山坡,喝到一半时,王昼将人群中的魏栖拉了过来。

“来来来,兄弟们,让我们拿起酒坛敬驸马一杯,那一路上,我们可是帮了他不少忙,说起来也算半个媒人。”他喝得有些上头,面上红通通的,一手勾着魏栖的肩头,一手拎着酒坛扬起。

若是换了平时,魏栖听得这话的第一反应定是冷脸甩开他,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珲州之行他们几个总坏他的事,但今晚么,他开心。顺手拿过一坛子酒,他朗声道:“我敬你们一杯,多谢你们护送公主回都城。”

“恭喜驸马,干!”一桌子的人举起酒坛便往嘴里倒。

暗卫不比一般人,喝得尽兴了才放过魏栖。三坛酒下肚,魏栖转身时,面上似有醉意,正打算即刻回新房,没想一群人拉住了他,全是朝内的官员。

“驸马爷,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以后大家还得同朝为官,不能不给面子。魏栖瞧着接二连三涌上来的人黑了脸,一把拉过王昼低声道:“替我挡住他们。”

“行。”王昼“嘿嘿”笑了一下,打了个饱嗝拍着胸膛道:“兄弟帮你。你们几个快起来,驸马急着去新房,我们替他挡人。”

“好!我们给驸马挡酒。”林琛带头站起身,单手按住莫瑆的肩头,劝道:“你的伤还没好,少喝些。”

莫瑆皱眉挥开了他的手,不悦道:“你看不起谁呢!我能喝!”

有这十几人在前头挡着,魏栖飞快脱身去了新房,实在是要走走流程,否则谁喜欢跟他们喝酒,好好的千金春宵被他们浪费了一半。

月上柳梢,铺得院子里像洒了层碎玉,而满堂的喜色打破了这如水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