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内早已备好热水,还冒着热气,梁绯絮脱下衣裳后踏入浴桶,舀着水面上的花瓣陷入沉思。梁媛那话真叫她不安,一想便觉头皮发麻。
她演戏归演戏,如何会真推开他。
两炷香后,柳色抖开干净的衣裳,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这是跟靳将军和好了?”
“还没。”等她系好腰间系带,梁绯絮才坐上床榻,抚着半透明的外衫装作不情不愿道:“你去喊他进来。”
“是。”柳色应声退出。
魏栖来得很快,重重的关门声将梁绯絮纷飞的思绪全扯了回来,她愣愣地看着他,他换了身崭新的暗红色太监服,手里正捧着一叠半人高的银票。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梁绯絮惊地从床榻上站来,这高度,远远比她当初在他身上花的多。不对,以他之前那贪财的性子,有这么多钱并不奇怪。
他这是想做什么,给她?
整个人忽地跪了下来,魏栖将银票往身侧一放,那银票还真跟他的人差不多高了。他抬头,眸中烛火幽幽,似琉璃易碎,一字一字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然后呢。”她重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浅浅笑开,清亮的眸中好似含了烟水,“买公主跟奴才说话,一句一千两。”
她怔了片刻,嗤道:“本宫的话在你眼里这般值钱么?魏公公,你别忘记,本宫是公主,并不缺钱,这样吧,本宫说一句,你烧一张。”
“好。”他二话不说拿过桌上的一盏蜡烛放在身前,烧钱时眼睛也不眨,只管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