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想张嘴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很费力了,她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散,连呼吸都很费力,她乏极了,不是不愿吃药,而是心知已经回天乏术,她不愿再费那个力气。

院子里有些喧闹,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下人行礼,口口声声唤着王爷;霜叶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惊慌,但还是跪坐在主子床前,像是在护着她一般,

有穿着玄青色蟒袍的男人推门进来,华贵凛然,眉目如画;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左眼,细看下来,有些许呆滞;他动作还算轻,也尽量压着脚步声,声音是熟悉地低沉:

“阿稚。”

好像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缱绻,但很诡异的,霜叶用那种极其警惕的目光看着那个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无人回应。

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三重榻那儿,隔着帷幔,能隐约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

“阿稚,我去求了皇上,请了宫里医术最好的叶太医;”

他顿了顿,又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

“你放心,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阿稚——”

他又唤她,这次语气稍稍有些急切,但叫出来许久,也欲言又止,没有下文,而且他唤得人,显然没有理他的意思。

一旁的霜叶只是慢慢低垂下头,整个屋子里是极其诡异的安静。

良久——

“王爷,您请回吧,小姐她倦极了,拖着病体,恐不能回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