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拼命地往上爬,付出一切也要拥有权势和地位,什么道德品行,什么男儿之志,甚至他唯一珍之重之的阿辛姐姐都可以抛弃。

他做到了,他如今想要的一切都得手了。

可方才下了一场雷雨,他梦魇了,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中。

他惊醒之际,还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懵愣了很久;直到松竹进来点了灯,他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松竹还在几步开外侯着,语气关切地问他要不要喝些热茶压压惊。

他身上还微微颤抖着,此刻却半点儿不想喝什么热茶压惊;他想起从前在尚书府,他每每在打雷时做了噩梦,姐姐都会抱他入怀,好声宽慰的。

——姐姐?他的阿辛姐姐呢?

余洛安此刻好似有些癫狂,也或许是受了噩梦的刺激,赤着足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推开松竹欲要搀扶的手,扑到不远处的梨花木柜旁,从里面捧出个精雕细琢的木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生死时速,刺激

第10章

盒子里如数的书信和字画,皆是他从前同辛夷从定情到订下婚约的这段时间,交付给对方的东西;是他如今所剩无几的,能用来缅怀过去的旧物。

松竹走过来,把那木柜旁的云纹罩子的柱灯点亮了,好叫余洛安能看的更清楚些。

余洛安现下形貌颇有些狼狈的,墨发披散凌乱,里衣松垮,捧着那些半点儿不值钱的东西,失神癔怔。

他方才做梦,梦到七八九岁的时候,遭人殴打至半死,那些人口口声声骂着他“狗杂种”,在他身上打下了无数的疤痕。

他的母亲,疯疯癫癫,无法保护他,甚至目光呆滞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些人每每都对他拳脚相加,他的脸被踩在地上,看着眼前尘土飞扬,还有那些施暴之人丑恶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