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油然升起的,竟然不是反感,而是难以启齿的隐秘期待,还有些许心痒难耐的不知名欲望。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他仿佛置身于无边幻境,唯一的感触,便是怀里作乱的女子的撩拨和抚慰。

他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热浪滚滚,烧的他头昏脑涨。

大约是本能罢。

自怜胶漆重,相思意不穷;可惜尖头物,终日在皮中。下官咏刀子数捺皮应缓,频磨快转多;渠今拔出后,空鞘欲如何?

眼前人花容满面,教人情不自禁;随后渐入佳境,夜深情急,透死忘生,心中沸乱。

元憬最终遭不住,大口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额发尽已湿透,看着眼前锦被上的皎白月光,还没从方才的一番情境中回过神来,身体微微颤抖着,余韵未消。

过了许久,元憬抖着眼皮,颤颤巍巍地伸手,试探地掀开被子,摸到一手湿软,瞳孔霎时微缩,像瞧见洪水猛兽一般迅速把被面放下。

他又像方才那样大口地吸气,喉结滚动后,目光呆滞。

他想起从前母妃送来通房丫头,却被他赶出去,母妃便唤了嬷嬷,不顾他少时一脸的面红耳赤,来同他仔细讲解,还说他已经快要及冠,不可不同人事。

他没听那嬷嬷具体说了什么,却也听清了母妃训斥他的那句。

元憬心里慌乱地不像话,思绪乱七八糟地,却又忽然好像有些隐隐约约地明白了。

人事。

这……这便是人事?

他垂下眸子,掩住其中所有神色,沉寂许久,待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却忽觉面容耳廓已经滚烫似火;少年嘴唇翕动着,又不自觉想起方才梦中内容,印象清晰,竟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元憬猛的低下身子,脸颊也埋进锦被,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声,双手也攥紧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