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又是海棠。
辛夷垂下眼睑,待虞菡萏近至她身旁,她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说起来,虞姐姐可知近日时兴的宝瑟香吗?妹妹这几日常听人说,却遍寻不得,想是极珍贵的,我却没赶上售卖的好时候。”
姑娘家家,除了衣裳首饰,还能有什么感兴趣的?左不过那些用来打扮的东西罢了,虞菡萏一听她这话,瞬间就来了兴致:
“我怎么会不知,这香是城南那家漱妆斋的,我得过一小盒,还是我姨母家表姐送的。”
说到这儿,虞菡萏停顿了一下,想是抬头后也看见那宋锦玉了,便朝辛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
“喏,宋家二姑娘最爱水红色,朱砂色海棠尤甚,听说那宝瑟香,大部分皆早早送到丞相府去讨巧儿,几乎被那宋二姑娘垄了。”
“也难怪,这京中多数大人还依仗宋相呢,更别说他们那些做珠玉生意的商贾了。”
辛夷仔细听了,眸光流转着,看看那宋锦玉腰间挂的衿缨,又低头看了看身下骑的马,忽然低低地笑了。
若她是宋锦玉,想必会思虑更周全些,最起码害人的时候,别亲自去现场吧?还熏这样独特浓郁的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果然是涉世未深,这些个不甚高明的下作手段,只怕也想破了这小毒妇的脑袋了吧。
辛夷忽然有点儿可怜她,依着她这蠢笨的程度,日后若真的嫁给余洛安那个惯会玩儿心思的,只怕被他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辛夷妹妹,你怎么了?”
虞菡萏见她出神,轻唤一声,辛夷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随即笑着应声道:
“哦,我无事,虞姐姐,我们进场吧。”
辛夷最终也没有下马,更没有中途要求更换马匹,而是面色一如往常地,谈笑风生地和虞菡萏一同进了围猎场。
宋锦玉骑在马上,眼看着辛夷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依然骑着那匹马进去了,思及她随后出丑的惨烈模样,宋锦玉心里顿生快意,得意的勾着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