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面上有些为难,可能也怕元憬对她家小姐怎么样,但碍不过辛夷坚持,只得不情不愿地出去。
元憬眼看霜叶出了帐子,轻手轻脚地走到辛夷榻前,站定——
辛夷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元憬,今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这会儿还不知道如何了呢。”
元憬不愿她和自己见外的,但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不必谢。”
“阿稚,你今日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从马上摔下来?我赶到的时候,那马已经被制住喂了晕药,但我当时在山腰处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它分明是发狂的。可是你……你竟是不怕的……”
他曾教过她几个月的骑射,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骑马的技艺?若非事出有因,她怎么可能会被摔下去?
而且她当时分明没有惊慌害怕,反而除了摔伤面有痛意,旁的表情反应一丝也无。
辛夷愣了一下,倒没想到他这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竟然这么轻易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早知自己会出事,那时便做好受伤的准备了,自然不会惊慌。
随即辛夷面色柔和下来,微微笑着:
“马儿被人下了药,我知道的,所以我才稍从容些。”
话音刚落,元憬心里跳了一下,甚至抬步往前,眼中有些惊痛:
“为什么?!!”
——她知道,还坐上那匹马?她如今痛成这样,早些时候为何不避开?
辛夷却笑,甚至有些不明的意味:
“约摸是丞相家的二小姐下的手,她身上浓郁的宝瑟香味道较之旁的香料有些独特,而且沾在身上不洗不消。整个京城如今单她最爱这香,得的也多,现下那被制住的马匹身上,还有这个香味未能散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