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二姑娘当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同她姐姐的温顺比起来相差太远了,回回宫里有宴会之类的场合,这个二姑娘就总要惹出些或大或小的事端出来。
皇帝思及此,亦对其父宋丞相生出了诸多不满:怎么回事,竟连个女儿都管教不好,堪为一国丞相?
皇后听闻皇帝询问,立刻便扶着宫婢的手站起来,端身半侧向皇帝行礼。
“陛下金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扰了陛下的雅兴是臣妾的错,还望陛下恕罪。”
孝恭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到底是何事?皇后但说无妨。”
宋锦玉一听这话,两腿都开始发颤,尤其皇后在这间隙,还侧目看了她一眼,她心里霎时就如一块巨石直沉到底,心知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
“回陛下的话,是淑妃妹妹的外甥女,三品户部尚书之女辛夷,在小猎场里从马上摔下来,伤情严重,臣妾却听闻另有蹊跷,派人去查,原是辛家小姐所乘的那匹马被人下了毒药,以至于后来才会失控发狂。”
孝恭帝闻言皱了皱眉,一看宋锦玉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再听皇后刚才所言,估计这场事故的幕后主使,也和这宋二姑娘脱不了干系。
荣妃一听这话,娇艳的面貌再也没了从容,怪不得方才妹妹一直那么看她,她如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真不知该说她这妹妹什么好了。
“陛下明察,臣妾是私底下查到,宋二小姐同这事儿有些牵扯,倒也没有证据确凿,所以才把她唤来询问一番。”
皇后说这话中肯,不偏不倚,况且也没必要在皇帝面前再耍什么心机去偏帮辛夷和淑妃,反正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宋锦玉,真相大白也只差临门一脚,说并非证据确凿无非是给自己和淑妃留条后路,以免宋家反咬一口罢了。
宋锦玉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可是眼看着那个被押上来的婢女被塞了口舌无法言语,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她便知这小贱蹄子十有八/九已将自己这主子出卖了。
这时候左右席台上旁的人也纷纷注意到主位这边的动静,皆或多或少眼神投向这边,宋丞相自然也瞧见了小女儿的困境,这便立刻吩咐身边人前去查探。
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宋锦玉心中忽然油然而生遭那小丫鬟背叛的愤怒,她平日里在丞相府便是无法无天,鬼见愁的娇纵跋扈,如今更是一意孤行,一味在心里把所有错处都推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