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莫非憬世子不争气,魁首还是被余家公子夺去了吗?”
她故意激他,果不其然,元憬一瞬就急了:
“谁说的?!魁首当然是我,阿稚,我答应过你的,一定夺得头筹与你瞧瞧,又怎么会言而无信?”
“人人都说本世子是草包,可今日围猎场上,即便他们拐我好几个时辰,可到了下午,还是被我远远甩在后面,我后头那几个名次的,加起来都还没我一人猎得多。”
元憬说这话的时候,骄傲极了,让辛夷莫名想起皇宫御花园子里的越鸟,每每求偶之时,便会昂首挺胸地向雌鸟展示自己的尾屏,不为炫耀,只为求欢。
——妙啊,异曲同工之妙。
辛夷并不打断元憬的滔滔不绝,而是微微向后靠着,勾着浅笑看他。
元憬这厢还在侃侃而谈,不经意间看过去,却发现辛夷正含笑看着他不发一言,元憬霎时耳根子就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囫囵了。
正巧这时,他又看见辛夷手里的汤药,还没动呢,连忙转移话题:
“……药都快凉了,阿稚,你快喝药。”
言罢,元憬皱了皱眉头,看见辛夷手腕儿上缠的厚厚绷带,他又生出旁的担心:
“是不是抬手会疼,你才一直不喝的?以前都是霜叶喂给你的吗?”
当然不是了,可还没等辛夷开口回答,元憬已经走到辛夷床边,又伸手夺过了辛夷手里的汤碗。
“霜叶如今不在,我来代劳吧。”
可是走近了一看,辛夷脸上还挂着些极浅的泪痕,不细看还看不出来的那种,
“你……怎的方才是哭了吗……?”
元憬这话怎的有些小心翼翼,少年如玉的眉眼里泛着隐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