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阿稚急了?……就算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

言罢,元憬一脸好整以暇,期待辛夷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反观好不容易被元憬噎住一次的辛夷,现下竟微微涨红了脸,想不出旁的一针见血的说辞回过去,竟只能下意识反驳道:

“你才急了,我有什么可急的?谁急我都不可能急。”

——这两个人,如今一个及笄一个及冠,皆是能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如今却像小孩子一样,还在这里低声斗嘴呢。

辛夷自以为说了这话元憬该噎了,可惜好巧不巧,元憬正等她这句呢,她话音方落,元憬怕她恼,赶紧状似安抚实则耍赖着:

“是是是——,我急了,算我急了。”

他这么说,辛夷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元憬却又私底下悄悄去碰辛夷的衣袖,声音越发低沉温润,还莫名带了一丝柔情蜜意:

“我当然急了,急得一刻都等不了了,只想现在就娶你回家……”

他声音低,旁人都听不见,单辛夷能听得一清二楚,顷刻间她便面有云娇雨怯,伸手去推搡元憬:

“走走走……,尽会嘴贫……”

元憬就坏笑一声,被不痛不痒地推了两下也岿然不动,只是看辛夷实在羞红了耳根,这才歇了逗弄她的心思。

“阿稚,我先去同父王向宾客敬酒,晚些时候再来寻你。”

话音刚落,辛夷低声称是,元憬起身之前,还恋恋不舍地抚了一把辛夷垂后腰际的墨发。

蹬鼻子上脸这句话,真是叫元憬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厢,余洛安坐于宴席中央,眼见元憬一路走去同辛夷你侬我侬,面无表情间,眸中多是阴沉暗涌。

耳边尽是关于元憬少年之才的夸赞,也不乏对其家世和外貌的褒赞,这些他如今都已经拥有了,心里半分波澜也无。可他们又说他同辛家嫡长女订亲,余洛安心里“咯噔”一下,心情一瞬便沉至谷底。

先前他就见他们二人好像隐有情意滋生,但那时辛夷一直态度冷淡,他就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定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