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帐子放下来……”

元憬闻言立刻转身,猴急地拽下帐子的银勾,然后重新拥住辛夷,两人双双倒在床榻上,只余一旁的锦绣红烛,越燃越烈。

鸳鸯帐暖,一室旖旎。

(两个词而已,没有开车)

余府,扶云苑。

夜有些寒了,苑里一向冷清,今天也不例外。松竹捧了绒毛披风,盖在自家主子身上。

“大人,您少喝点儿吧,烈酒伤身。奴才知道您心中难过,还请大人振作一些,前尘往事,都已经过去,要是能忘,大人便都忘了吧。”

忘了?

“要真有那么容易忘,就好了。”

余洛安只答了这么一句,松竹无言以对,只得安静地守在一旁,看着主子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

今日辛家小姐和平南王世子大婚,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了,只他家主子,人也没去,礼也未至。

整个府里,只有松竹是一直跟着他的,见着他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庶出少爷,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地位。

其中多少不易,多少算计,他都扛过来了。可现在他想要的一切都有了,偏情之一字,怎么都不能圆满。

松竹没经历过情爱,也不知情爱会教人多疯狂多痛苦,但他又心思着,既然主子当初为了权势选择放弃辛家小姐,如今自然也就不要再多作纠缠,放过彼此。

他以为放过这两个多容易,上下嘴皮一张一合,就能说出来,要真有那么容易,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松竹还想张口劝,余洛安却摆摆手,令他莫再多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劝,我心中自有思量,你且去,把城南的骠骑将军张隐增请来,就说本大人寻他,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