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后,明明顶着天才的名号,他却选择了型号测试这样的基础实验部门当研究员,而不是之前已经屡次邀请过他的发明部门。
作为优秀人才,他获得了很多一般技术员没有的权限,比如,他可以单独有一具实验体进行实验,还有专属于他的实验室,独立的数据系统,中控系统都可以使用他自己写的程序。
相应地,他也为公司提供了足够业绩回报。每一次,他都能交出最详尽、覆盖面最广的数据,远超其他研究员。公司也渐渐敢把最新的机体交由他来做实验,比如这次王牌产品系列“情人”的初号实验体。
关于姜异的实验已经过半。这是个服务情感需求的产品系列,并不要求特别突出的单项作业功能,力量、攻击力等有可能对顾客造成伤害的数值都被压低,大脑中枢关于恶、负面的联想也被限制到很低。
这个产品从一开始就定位精准,专注在情感反应和人际交往上拥有丰富和强大的应对力。
“情感服务?哼。不如说是一只待宰羔羊。”管晨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姜异冷冷道,一边查看着来福输入自己左手臂终端的数据比对表。
几百页的数据里,姜异各项情感反应能力明显都被推到了新的极限,远超机体刚被送到时发明部门的期待。
管晨翻到一百多页,已经有些漫不经心,因为每一项都符合他的预期,没什么意外。
直到其中一页。管晨忽然停住指尖的动作,瞳孔放大了一下,聚精会神地一行行查看接下来那几页数据。
片刻后,“来福,扫描姜异的痛觉神经和感知区层。”管晨命令道。
不到五分钟,新的几十页报告输入管晨左臂终端,报告中,各个方向上的扫描显示出姜异身体系统发生异变。
“很有意思。”管晨看着报告,眼神闪烁光芒,脸上隐隐有种小孩发现新的有趣玩具的兴奋。
来福的声音响起,“这个仿生人的痛觉和感知爱的大脑区层,好像发生了自主学习后的连结反应,而且连结如此紧密多样,几乎等于捆绑在一起。这是之前任何一次实验都没有的。”
“换言之,”管晨说道,“在我一次次的实验后,它做出的防御是,认定爱就是痛。”
管晨从报告中抬头,看向姜异。姜异就那么躺着,无知无觉,脑海中的一切都已经被清零,等待着下一次意识画境的降临,也或者,等待着被推出,去到某一个乐意尝鲜实验机的顾客手里。
想了想,管晨坐到书桌前,打了一份报告,附上除这次实验以外的所有新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