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异之前已经了解过仿生人和人类之间缔结婚姻的发展史,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关于萨拉·罗斯的这一段,也知道这是立法上有条件承认人与人形机械仿生人婚姻关系的历史开端。
“不。”他回答管晨。
管晨好像也预料到姜异的答案,试图说服姜异:“你自己在同意书上假冒身份,如果我们两个关系的确如此,追捕者就无法继续逼问你,同样,我也可以免除做出对你不利证明的义务。”
管晨说的一切姜异都知道。早在他假冒身份签下那张同意书的时候,他已经算到这是唯一合法的脱身办法——把“家属签名”里家属两个字坐实。
他没想到的是管晨会主动提出这个方案。
这是一个最佳方案。只是对于姜异来说,这个看起来轻巧的方案,代价太重了。这是只有他自己了解的重量。
那个晚上,最后一次实验里的那个晚上,他飞奔的那十步,管晨说好却没走的两步,出现在他此刻脑海的信息流中。
我看到了,你在走过来。
可这两步,太迟了。
“不。”他再次回答管晨。
管晨表情阴沉下来。
“你不会不了解我。”管晨的脸色发青,来自腹部重伤的疼痛在他每一次呼吸时扭曲他的面容。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番话的。“三次,姜异。你拒绝我三次,我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你已经用掉两次机会了。”
姜异和管晨四目相对。许久。
“我不是你的,管晨。我再也不会是你的了。”
冰一样凝结的沉默把两人困住。
片刻后,牢房里只剩下了姜异自己,他仍然注视着管晨刚才在的位置,注视着他还未忘记的管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