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一个字就被澹台成德虚虚托住,并向他使了个眼色,口中讥笑道:“谢大人这是怎么了?腰疼?”
谢运抹了把额上渗出的汗,恭敬地道:“还请贵客移步往陋室小憩。”
澹台成德冷哼一声,眼神如刀扫过谢府门前一众婆子仆从,最后定在了尴尬异常的冯氏脸上。
那一群捧高走低的谢府众人见自家老爷对这位貌不起眼的落魄公子毕恭毕敬十分谦卑,心里都惶惶不安起来,对澹台成德的态度也由轻慢变成了畏惧,纷纷避开了一条道让他通过。
邻里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神秘公子是谁时,原本人仰马翻的谢府大门已经悄然合上。
谢运亲自在前方引路,澹台成德带着止境和谢罗依在后,接着就是终于冷静下来的冯氏了。她颜面尽失,只得以假笑示人。
来到前厅,谢运将上座让给澹台成德,自己与冯氏陪坐,谢罗依则站在他身后。
待仆们上好茶水点心退下后,谢运这才离座拱手,向澹台成德告罪:“都怪下官家教不严,冲撞了殿下,望殿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两句话与刚刚冯氏的话虽差不多,可态度却诚惶诚恐,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站在他身后的冯氏更是吓得抬不起头来,腰都快弯断了。
殿下?穿得破破烂烂,行为疯疯癫癫,这算是哪门子殿下?她真想咬碎了牙,怪自己眼拙。
澹台成德不说话,挺直了腰板坐着就是为了看谢运和冯氏身后的谢罗依,那一副低眉谦恭的卑屈模样,怎么就和刚刚调戏自己的厚脸皮女子判若两人呢?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啊。
怜香不惜玉
谢运的老腰有点酸,抬头看到临川王澹台成德的目光正饶有兴趣地落在站在自己身后的谢罗依,心里便有了几分计较,知道这次府中人冲撞亲王贵胄的罪名很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心头一松,提了声音又唤一声:“殿下!”
澹台成德回过神来,收敛的神色,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谢大人是仗着陛下的宠爱,纵容家眷口出恶言、家奴仗势行凶,目无王法欺压百姓,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谢运急忙谢罪道:“殿下说得是,下官的家眷家仆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实在是罪不可赦,但下官绝对没有目无王法欺压百姓,还望殿下明察。”
澹台成德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罪不可赦,那谢大人就说说看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