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还有你哥我罩着你呢。”他咧嘴一笑,抬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揉揉她的发,却停在半空。
孟谈异将在三天后离京,谢罗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这样的酷暑之日离开,届时难道不是越是往南越是炎热吗?他一个从小生于北方的人该多不习惯。
但孟谈异心意坚定,即便她劝他秋后再走也被他断然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她与小桃说,这男人要是决定的事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小桃却说,白日先生是伤心了。
谢罗依讪讪然不说话了,心虚嘛。
傍晚,澹台成德喝得醉醺醺地回府,回来就被扶进了无竹院,倒在厢房里,下人都被屏退出来。
谢罗依掐着时辰带着小桃给他送晚膳时,他根本就没睡,反而是怔怔地望着房梁,听到声音也没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她见他的样子不像醉酒,拍了拍他的腿,挖苦道,“倚红楼的姑娘让你意犹未尽了?”
果然,澹台成德虽面色泛红,神志却异常清醒,将视线投在她身上:“你们女人可真奇怪,贪得无厌。”
“她可是你的红颜知己啊。”谢罗依嗤之以鼻,“你们男人啊,喜新厌旧了就开始编排我们女人的不是了。”
澹台成德奇道:“你知道我在说谁吗?”
“红玉,倚红楼的头牌。”她也奇怪,没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她不知道。
澹台成德笑道:“那你也该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喜新不厌旧。”
她低头笑了。
他坐起身,歪着头细细琢磨她的笑:“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