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德垂下头,似有委屈:“我怕自己在你心里轻如鸿毛。”
“好了,别装了。”谢罗依轻咳两声,他这又是演上瘾了,再不制止估计又得被糊弄过去,“你是什么时候动了杀心的?不是说要将李淮阳收为己用吗?”
澹台成德叹道:“我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李淮阳表面看玩世不恭,实际怎肯轻易臣服于人,他对他的叔叔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待你我这样的外人。这样的人收服不了的。”
她想想也有道理:“所以你就准备弄死他?”
“我只是卖个好处给小舅子。”他嘻嘻一笑,“这样一来还怕皇帝不重用他吗?”
谢罗依现在可没心思想谢济武是否会升官发财,只是问道:“陛下会杀了李淮阳?”
澹台成德道:“我猜他会偷偷派虞信卫将李淮阳抓起来。”
“为什么要偷偷?”谢罗依不同意,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猜陛下会问小武要证据,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地处治李淮阳了。”
澹台成德道:“别说小武没证据,就算有也来不及了,只能先下手为强,抓起来再说。不然让他跑了再想抓回来就麻烦了。”
被他一通分析倒成了火烧眉毛的事,这下谢罗依总算将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陛下和李淮阳这两人如今如在热锅上煎,一个要抓一个要逃,哪还有闲情顾得了其他人。
谢罗依越发对朝政感兴趣,问道:“那英州的事?”
澹台成德仰头望着天,那轮月周围蒙着一层水晕:“我听说李季的儿子们被拘着,凶多吉少,若能救出一两个来就好了,如果是贤德之人就更好了。”
看他笃定的样子应该已经选好李淮阳之后的继承人了,邕武离开是不是就去办此事了?谢罗依对他的心机又佩服又害怕,心想,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
澹台成德奇道:“你不说话,看着我笑得那么谄媚干什么?”
“呵呵呵……”她一连声的干笑,“哪有哪有,我是佩服殿下手段高明。”
澹台成德轻笑道:“我不怕你偷师了去。”
“那是那是,小的要只是偷得一分两分就足够保命了。”她继续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