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听到澹台上寻在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快来护驾!护驾——”
一个纤弱的声音也叫了起来:“救命啊——”
羽林军动了,左都统宫白鱼终于拔刀高喊:“护驾!”
身后的刀光划过宇文辞的双眼,他稍稍松了口气,这群见风使舵的阉党走狗。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松懈,让对手抓住了破绽,田瀚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奋力一挥,长刀准确命中,砍断了宇文辞的脖子,鲜血如岩浆一般喷洒出来,足有一丈多高。
“宇文辞!”澹台上寻失声惊呼。
听到皇帝的呼喊,宇文辞茫然不知疼痛,他只觉得汩汩的温热液体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不像黏黏的汗水,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只觉头晕眼花,招式凌乱,身体也不听使唤地颓然倒地。
没有人再去管他,面前都是乱七八糟的脚,还有渐渐远去的厮杀声。
澹台上寻很想跑过去抱起这个从小就陪在身边的心腹,但他全身瘫软,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跌坐在地上。
俪贵妃抱着他大声哭喊着,大概是想将他的魂魄给唤回来。
他知道自己没流泪,但就是看不清,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只只脚,越揉越模糊。
一场争斗,禁军被压制,田瀚海满身血污如地狱修罗,他身后甲兵们将皇帝围在中间,名为保护实为挟持。
宫白鱼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多处负伤,依旧握紧长剑想率领羽林军突围进去,然而除了他一人,他手下的羽林军们被这些久经战场的悍将们吓着了,踌躇不前。
田瀚海看着他露出一丝诡笑,朗声道:“贼首宇文辞犯上作乱现已被就地正法,余党皆已被诛,其他人一概不予追究。”
羽林军中骚动,很多人猜不透田瀚海的用意。
田瀚海缓缓地走下台阶对宫白鱼道:“左都统还不放下武器,难道也是叛党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