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相之子?仲吉!嬛一听,原本散漫的心情回神过来,嬛凝神细看了他一眼,眉眼间的确有着几分其姊仲妍的神态。
这几日,嬛听多了关于仲妍与自己夫君那些若有似无的八卦,嬛自是对这名仲妍无甚好感,连带着看眼前这名清秀的少年多了一分冷漠。
“不知公子吉有何话与我说?”嬛问。
“小臣小臣只是”仲吉吞吞吐吐半天,咬了咬牙道:“不瞒太子妇,吉来此等侯太子妇,是想为小臣阿姊向太子妇讨一份人情。”
嬛一听,面色一变,她就知晓这位仲吉拦住自己,必然是为了其姊,至于何由,嬛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
嬛漠然说道:“吾这里并无任何人情可给汝阿姊。”说完提脚便走。
“太子妇请留步!”
仲吉,紧忙跟上,也顾不得羞耻之心,脱口道:“吾阿姊与太子自幼相识,钟情于太子十数载,太子为先君夫人行斩衰之礼三载,吾阿姊便等了太子三载,至今岁年十八不曾议亲,一心非太子不嫁。她自知人微,不敢奢求正位,愿为媵妾侍奉在太子及太子妇左右。”
“汝父知晓汝今日所说否?”嬛气极反问,在婚姻之事上,她本就是及其善妒小气之人,之前就算了,现下她将将对自己的新昏夫君生出些好感,蓦然听闻有人上赶着要自己给自己的夫君收媵,她能好性子才怪。
仲相身居高位,朝堂上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一国相国,怎可能这般轻易让幼子来找她说这番话。
“吾,吾父并不知。”仲吉磕巴道:“吾阿姊求见太子多次,太子均避而不见,国君抱恙,吾父不同意,亦不想拿这等小事烦扰国君,是以,吾阿姊一直不得嫁入阙宫,故,故吾才来恳请太子妇”
“吾并无给吾夫君再收姬妾的打算。”嬛不想再听他多言一句,严词拒绝,转身便走。
“太子妇莫不是想独宠擅专?此举不可行。女子淑容,忌妒忌躁。太子妇乃未来一国夫人,当虚怀大度”
“何人给汝胆量,竟胆敢训余?”嬛怒斥,拂袖大步离去。
嬛声疾色厉自称“余”,震醒了仲吉,这名太子妇虽来自没落王室,可别人毕竟还是天命之子的王姬,能自称“余”的天潢贵胄。
仲吉一股冷汗窜通脊柱,清醒过来,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都做了甚糊涂事,说了甚混账话。自己还是太过年少气盛,竟三言两语便得最了最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