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对自己很是恭敬有佳。
如此这般,要么是他太会收敛情绪,要么便是……
嬛心头一亮,闪过一个念头,为证实自己这个荒诞的念头,她提步自拾阶走下丹墀,来到秦粱身旁,绕着秦粱走了两圈,最后停留在秦粱跟前,垂眸看着稽首不起的秦粱,道:“秦粱,抬起头看着我。”
嬛脚上的赤舄就站在秦粱披头散发的头跟前,身上特有的空谷幽兰之香肆意的萦绕在秦粱身旁空气中,丝丝缕缕沁入他鼻尖。
秦粱稽首咬紧了牙关,不敢抬首,身体却无法抑制的轻颤起来。
公宫一片阒然,诸臣工均不解的望着太子妇,时间一息一息过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秦粱额上身上便沁出豆大汗珠,一粒粒滚滚下滑浸湿了地面上的青砖,手臂上青筋暴露纵横,身体颤抖若筛糠。
嬛毅然转身走回丹墀之上,还不待嬛转身,秦粱一声惨叫,在拾阶之下抱头缩成了一团,忍受不住的翻滚,压抑呻吟起来。
秦粱身旁的几位卿大夫紧忙关心上前询问,焉知均被秦粱暴躁挥臂挣开,一个个摔坐在地,乱成麻团。
嬛于丹墀之上,冷眼看着阶下闹剧。
国君和太子玙心头皆大震,阶下那名疯癫男子与他们认知里温文端方的秦粱判若两人。
秦粱猛一抬头,直勾勾,恶狠狠的瞪着丹墀上的太子妇,喘着粗气怒骂道:“庸懦周室,粱要尔等以命偿命。”
说完,竟向失了神志般,欲冲上拾阶。
侍卫眼疾手快制住他,他拼命挣扎,丝毫不在意背上的荆条讲他皮肉狠狠割裂,再深深扎入。
他就似一头失控了的野兽,与方才的虔诚服罪的君子判若两人。
嬛了然,面向国君、太子一礼,道:“禀君上,据嬛察,虎臣所为乃精神失控所致,他有罪,但罪不当诛。”
嬛一语毕,秦玙沉定望着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