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奴喘着粗气,拔出自己的匕首交到嬛手中,道:“嬛大胆放心的割,我信任嬛。嬛快些动手,狗日的,这群小人,用的甚毒·物,本大王这条胳膊就跟被数万只火蚁啃噬一般,火辣辣刺痛得厉害。”
嬛结过匕首,用北狄将士随身携带的烈酒淋了一遍,又放到篝火上炙烤至通红,同时还炙烤了另一柄长刀。
而后走到一株两人抱的大树后面,解开腰间云带,将贴身穿的絺衣下摆尽数割下,复又穿戴整齐,走回篝火旁。
一切妥当,嬛命人寻了一节软木,示意叱奴咬住软木。
叱奴拒绝,“本大王铮铮男子汉,忍得住,肯定不会叫。”
“废话!我不是怕你叫,我是怕你忍不住痛,生生把你自己舌头给咬下吞了。咬住!”嬛急促命令道。
叱奴何曾见过嬛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一时被她给唬了下来,悻悻咬住软木。
嬛让叱奴坐在篝火旁,将受了伤的左胳膊对着篝火,自己寻了个光线好的位置,再命虏敕靼及几名北狄武士钳制住叱奴的大腿,腰间,叱奴不乐意了,他何曾被人这般压制住,张张口想反抗,却被嬛肃穆的一瞪给瞪了回去,乖乖让属下死死抱住。
虏敕靼受嬛的指令,用匕首割下了叱奴受伤胳膊上的袖子,露出叱奴结实虬劲,又血肉模糊的臂膀。
嬛深吸一口气,阂眼将前世学过的人体解剖学在脑中过了一遍,胳膊肌肉脉络理清,在脑海里将所有将实施的步骤在脑海理都过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方才毫不犹豫的起手落刀……
“唔”
阒寂的山林寒风飕飕,叱奴压抑的、痛苦的、发自喉咙深处的闷哼声响彻在空荡荡的山野,尤其骇人。
嬛沿着肌肉脉络,很快去除着腐肉,一面用匕首去除,一面另虏敕靼用烈酒往下灌倒,冲去汩汩流出的血水,再快速的用炙烧得通红的刀刃烫住伤口横切面止血。
为防止叱奴失血过多,嬛一刻不敢耽搁,曲曲寸长的伤口,亦耗去了一刻来钟。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及皮肉烫焦了的糊味。
嬛用先前割下的絺衣布条将叱奴的胳膊绑了个结实。
一气动作,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