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玙一手搂着嬛,微微侧身,提脚便揣在叱奴胸口。
下一瞬,只见叱奴犹如破布般高高腾空而起,复又如顽石般重重砸在了地上。
触底那一瞬间,叱奴一口鲜血喷得足足有一丈之高。
秦玙松开手臂揽着的嬛,确定嬛站稳之后,手握长剑,脚步沉沉走到叱奴身旁,提脚踏在叱奴胸口,高高举起手中长剑,道:“北狄王,死在孤的剑下,亦是你的造化。”
“不——”嬛冲过去一头扎在秦玙胸膛,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际,哭求道:“玙,你别杀他,求求你别杀他,你放过他这一次,就一次”
秦玙不可置信的侧首看着嬛,眼里满是不解,“嬛”
“玙,求求你”嬛酸涩的眼眶涌出了热泪,“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你放过他这一次吧”
秦玙薄唇抿得紧紧地,一字一句说道:“嬛可知晓他是谁?他是北狄王,他是叱奴,北狄屡屡犯我赢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一手促成赢奚之战,害赢国损失士卒数万,嬛让孤放了他?孤如何能放了他?放了他,孤如何面对孤的部曲,孤的子民?”
秦玙高举长剑的手臂,坚毅果断,嬛毅然松开环住他腰间的手,俯身护在叱奴身前,哭着求道:“玙,求你了我向你保证,你放了他,他再不侵犯河西,我让他向你保证!”
“嬛嬛莫哭,嬛不用为我求情败者为寇,我认!”叱奴平躺着喘息道。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保证啊,你向赢王保证啊,自此以后不会再在河西滋事。”嬛侧首冲着叱奴哭喊道。
“嬛,你希望我活吗?”叱奴低声问。
嬛抽泣不语。
“嬛若希望我活莫说是向赢王低头,便是为奴为人鬲,我都会活下去嬛一直是我努力活下去的理由。”叱奴气息虚薄,声色极低,可林间阒寂,众人仍旧可清晰耳闻。
嬛哽咽不语,只是怔怔垂泪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秦玙,僵持着
身旁众人一动不敢动,只恨不得能消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