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仁孝,今早自请入公庙替先君及赢国黎庶百姓禳祭祷祠一月,葭月即归。”妫太后神色禀然,徐徐开口说道。
秦玙仰首阖上双目,少顷,睁开眼,叠掌对妫太后躬身一礼,道:“祖母,孤一直以为祖母是喜欢嬛的,祖母何故行事至此?”
妫太后淡淡回道:“然也,老妇是喜爱王后,可这份喜爱是建立在国家之上,社稷之上,后宫之上,王上之上。王后通识大义,端方大方,是为正统,可她却万万不该独占王宠,社稷之事,子嗣为大,王上却置后宫于无物,子嗣凋敝,老妇若不干涉,叫老妇百年之后,何以面对先祖列宗?”
“王上素来冷静自持,行事果断,如今却为了王后,擅自放走北狄王,为了王后自惩鞭笞之刑。“
“是,老妇是喜爱王后,但老妇喜爱王后,是建立在王后对王上好,对王上衷心之上。如此令王上在士卒面前折颜的王后,老妇不喜!”妫太后铿锵之地说道。
“所以,所以祖母就设计了昨日那一出?”秦玙问道。
“这怎能叫设计?老妇这是为社稷,为江山,为子嗣着想。”
“然祖母便给子昭下药?竟全然不顾子昭是否愿意?”秦玙咄咄问道。
“不过些许五石散而已。”妫太后不以为意。
“那祖母给孤饮下的汤剂中的兜纳又是为何?”
妫太后面色不改,中气十足回道:“兜纳味甘温,温中除爆冷,止痛生肌。老妇为王上鞭上着想,何错之有?”
“兜纳与五石散同服,燃情助兴,祖母不知否?”
妫太后神色微霁,未料到王上竟然如此刺刺不休说出此等话语,气势若了些道:“老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