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仟泠自大婚那日,便被魏尧的人给团团围住困在了公主府。除了衣食自由,她每时每刻都被人看守着,每日一听皇宫里的状况,她的心便会凉上一截。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完完全全低估了魏棕的精明程度,只以为他是因为野心所以逼宫反叛,却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居然忍耐谋划了这么多年。魏棕的野心很大,年纪尚小便坐上那位极人臣的位置,依旧不满足,看上了那至尊之位。
年轻的时候,魏棕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去夺位。当皇帝年老了,他便在皇帝面前各种胡言,让皇帝增加赋税,抓男子充军,一时间怨声载道。他便可以由着这些理由名正言顺的处理了老皇帝,再登基为皇。
不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魏棕还没有着办登基事仪?还只是对外宣称皇帝只是病重不起。
他在等什么?
还没等楚仟泠理清楚,寝宫外被轻轻地敲了三下,是她交给阿庸的暗号。阿花和她一样被监视着,有些事情就只能由阿庸去做了。
灭了烛火,楚仟泠轻手轻脚地拉开一条缝隙,灵动的眼珠子左右看了看,没瞧见不该出现的人,才大着胆子开了门,接过阿庸端来的菜食,随后对阿庸挥手,“阿庸,你快走,别让人发现,知道吗?”
阿庸点点头,像只做了坏事的小猫,猥琐地躬着腰沿着墙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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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漆黑寂静,没人看得见远处的房檐上站着两人高大俊秀的男人。
阿庸消失在拐角,魏尧不舒服的眯了一下眼睛。
高处风大,白参适时将手里的袄子给他披上,“公子,您都在这里守了殿下好几个日夜了,再这么熬下去,您身体会受不了。今夜不守着,殿下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骨节分明的手拢着袄子前端,嗓子忽然有些痒意,咳嗽两声魏尧才说:“楚熙在公主府,他知道吗?”
白参低垂着眼眸望着灯火忽明忽暗的公主寝宫,森寒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有些凉意,抖了三抖,才呼出一口热气,“丞相大人必定知道,容郡王是从宫里,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
魏尧无言,捏着袄子的手又紧了些,白着唇对白参说:“再守几日,只要宫里没有确切消息,她随时都会有危险。”
魏棕是什么样的人啊?魏尧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摸不清楚。只要没成定局,魏棕随时都有可能对还有威胁的人出手。若是以前,他还会有所收敛,但现在整个皇宫都掌控在魏棕手里,他做事完全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