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边的山中腹地,天空拢聚着不散的乌云,乌压压一片,天黑地暗。
魏尧骑着高马,阴翳的眼睛望着眼前与黄丞卫相差甚多的军队。这是唯一完全属于他的军队,虽然人少了一些,但都是精锐士兵,若是上了战场均是能以一敌五的料子。
白参驾着黑色骏马从军队后方来,稳稳妥妥停在魏尧身边,低垂着头俯首而语,“公子,在各部族的暗探都打听清楚了,大公子、二公子联手在老爷登基那天逼宫。”
魏尧没有丝毫意外,他的两个都是满腹草包却志向远大之人,如今急不可耐的想要拿到那太子之位,正中下怀。
“听清楚了吗?”魏尧牵起缰绳,带着骏马走动,“我的两个哥哥要行大逆不道之事,为了父亲的安全,我要你们前去皇宫护驾,你们,愿意吗!”
“愿意!”
“愿意!”
“愿听公子之意,愿护公子平安,愿护陛下平安!”
军队中人没有一个有迟疑,魏尧浦一出口,一众人均单膝跪地,手持长矛长刀,眼神坚定的望着立于上首的人。声音洪亮,在这四面围山的腹地中久久回荡。
他们都是魏尧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从他十四岁起就跟在身边为他做事。即使有些事情会让他们失去性命,他们中的人也没有一个退缩的。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也无所畏惧,生死在前,保护他们的主子就是最后的倔强。
看着他们,许久许久,魏尧放柔了声音,“我的命令是命令,你们的命也是命。二月初一时,能减少伤亡尽量减少,最大程度的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
这回没有一个人回应,只是撑着手中物站起身,腰间挺直。
似乎在以此种姿态回答他,每一个军人无惧生死。
梗着脖子,魏尧最后没有继续说下去,扭转的马头背对众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发红的眼尾。
白参选择不去看他,与众人面对面,他们其实都理解魏尧,知他背负了多少欺辱才有了今日反抗的机会。他们也都希望这一次魏尧能成功,凌驾于万人之上。
自山口吹来一阵凉风,头顶的乌云愈发漆黑,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也惊醒了还沉浸在柔软和感动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