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睚眦欲裂地望着方才动手的那位嬷嬷,可到底不敢继续造次,只朝着身后婢女吩咐,“此间既不欢迎我们英王府的人,我们告辞便是。”
众人又默契地让到两侧,留出与人退身的甬道。
偏这时,一直面如霜色不置一词的顾侯却突地发了声,“华葳郡主要走可以,但你身侧婢女须留下。”
华葳郡主都已狼狈至此,没想到慕家还不肯放过,回头死命盯住慕淮,咬牙切齿询问,“慕侯留我女使意欲何为?”
慕淮风轻云淡,眼色都没给她一个,“你这女使腕上戴的金镯,疑似大内失窃的内供之物,我既赶上了,自要过问。”
华葳郡主一懵,这镯子自然是她赏的,至于是不是内造,她也说不清,不过转念一想,王府里的东西来历都干净的很,定是那慕淮含血喷人。
她知道这会儿没人会站了她这头,也就没道理可讲,只得再次祭出平日里的杀手锏,“我英王府的事,且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你若想当差办案,回头拿了拘令去我英王府提人吧。”
慕淮一个眼色,已有两个壮年仆妇上前将那女使捉住。
慕淮薄唇一勾,似笑华葳郡主无知,“本使君办案,凭的可不是什么拘令。我若疑哪个有罪,只管下了大牢。你这女使若能捱受过阑单棘卧还不招,我自将人放还。”不过死活就不好说了。
华葳郡主赤目如血,往日都是她恃强凌弱,哪想还有比她更横的。
她知道今日之事栽个彻底,只恨不能找个洞遁走,最后一句,却是朝着从小跟她长大的女使低语,“你放心,你的仇,我早晚会替你报。”
那女使霎时泪流满面,两腿一瘫,知道自己这是沦为了弃子。
在场之人但凡不傻的也明白,这是方才华葳郡主动手打了慕府婢女,慕侯变着法出气呢。
他睚眦必报的传闻可真不是吹嘘出来的。
顾氏祖太夫人看事情告一段落,也不置喙谁是谁非,只朝着前头一努嘴,“还不去看看人家,有没有受了惊吓?”
众人不明所以,暗想这“人家”所指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