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见孟芫似没事人一样,既不提慕侯,也不提如何发落连翘,到底替她操心,“姑娘,侯爷在门口候了有一会儿了,您看用不用奴婢替您将人遣走,也省得待会儿赶上晚膳不好谢客。”
孟芫抬头一愣,“他还没走?”
青萍咳咳两声,“从隔壁拿了把太师椅坐了门前,奴婢端汤都绕着走的。”且他可怜兮兮望着银耳雪梨咽口水,想是没好意思开口讨要。
孟芫嘴唇一抿,“也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头午还一副盛气凌人,只字不提昨夜未归和今晨携美入府的原因,眼下却突然改了性儿。
“要不,姑娘就再见他一回?当面问过,也省得心里范合计。”
赤芍快言快语,显然不认同,“让他等!咱们姑娘进门第一天,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地苦守了他一整夜,他这回儿想见咱们姑娘了,凭什么姑娘立时就应下?真是八百年不下雨,记他的好晴儿。”
孟芫本在凝神静思,听了赤芍这一句,也忍不住点头,“就听咱们赤芍姑娘的,咱不理他。”
赶人倒是不必,毕竟这是正院,要说往后真过不得了,也该是自己走。
慕淮在暖阁门口等了有一会儿,却再没见有人打里头出来。
眼见天色转暗,再有一刻钟,就该摆饭了。
慕淮这一整天只喝了些粗茶、用了些点心,又赶上醒转之初身亏力乏,肚子更是接连叫唤。
可他清楚,孟芫今日必定不会让他进门同桌用饭的。
他留下来,只为摆个姿态,表明认错的态度。
孟芫性子说硬也硬,说软则软,最是受不得人对她好。
你若对她好,她能巴心巴肺报答你一辈子……
可他要的,不止报答。
很快,小厨房里停了劳碌,有两个穿戴考究的女使由远而近款款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