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汀州里虽少了慕淮搅局,但这女眷们的回门宴席到底没法继续下去。
先是方才生事的老五老七借故离了席,后来又有外院几个姑爷请辞,携家带口离去,最后连孟芊都因不放心家中幼子,急匆匆回了展家。
一个回门宴弄成这样,倪氏也觉无奈。
不过本也没指望那几个能对孟芫掏心挖肺,原本就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生出害人之心就已难得。
孟芫席间没吃什么,到了倪氏屋里再不客气,先央秦娘子给她做道眼下并不当时的蟹酿橙,这才挽着倪氏胳膊撒娇。
倪氏搂着她坐了榻上,口中却嫌弃,“你这都是做人娘子的人了,怎么还赖在我跟前撒娇卖痴?回头见了你婆母和太婆婆,也是这般做派?”
“太婆婆疼我,婆婆不管事,且我也不会卖了错处给人拿的。”
倪氏听她这口气,知道符氏定是没让孟芫立规矩,稍稍放心,但想起坊间传言,又将孟芫从身上推开。
“趁着这会儿没人搅乱,娘有话问你。”“外头传言,慕侯大婚当日愤然离家,弃你于不顾,这事可是真的?”
孟芫当了倪氏面,只能把话往宽了说,“那是侯爷他领了王命办案去了,娘你不要跟着外头那帮人胡乱疑心,侯爷待女儿还是很体贴的,您方才在门口不是也瞧见了吗?”
“那你夫君新婚次日抱着个年轻姑娘入府,又是怎么一回事?”
孟芫为防母亲乱想,咬牙将真相附在她耳旁说了,“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个刺客。”
倪氏大惊。
孟芫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母亲心里明白就好,这事还没了呢,且看情形要折腾几日,您值当没听我说起过。”
倪氏见孟芫说得言之凿凿,且信了她,但一转念,怕女儿头脑发热、恃宠生娇,又故意肃容耳提面命。
“你和你夫君和和美美的就好,我唯恐你这性子绵软,拿捏不住你那威名在外的夫君,又忧心你贪图眼下恣意,忘了身份处境,做出什么逾矩失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