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听见丈母娘敲打,躬身领了责怪,“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往后定不让芫娘受半点委屈。”
孟芫这辈子头回听慕淮如此亲昵喊她,“你方才,叫我什么?”
上辈子无人的时候,慕淮也是这个叫法,当然到了床第间,什么卿卿、芫奴也都是浑叫过的……
慕淮没有答她,而是极其自然拉过孟芫的手,又像牵着个不懂世故的小囡,“时候不早,咱们夫妻拜别了岳父岳母,尽早家去吧,府里祖母恐已等得心急。”
前两日,慕淮和孟芫一直没合房,连自家里的“合家宴”都没顾得上,趁着今日没过头三日,补上也是正经。
倪氏这回比孟芫大婚那日离家要好受的多,毕竟亲眼看见姑爷对女儿呵护有加,不似外人传言的冷厉无情。
朱轮马车疾驰在宽敞鳞道上,一上车便据守了车厢门口位置的孟芫故意扭过头,假借看风景不同慕淮说话。
她想好了,如非必要,往后不必同慕淮有太多交集。
他这辈子和上辈子有太多不同,她只怕自己一片痴心错付,那岂不是很对不起上辈子那个待自己如珍似宝的夫君?
全然不去深想这一日来慕淮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
慕淮从孟芫上了车开始,就紧紧盯着她不放。
他此刻比孟芫更加困惑,为什么上辈子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娘子突然间变得异常冷淡。
虽说先头洞房夜和紫棠被伤的事,她属实应该生气,但也不至要挂出一番“生人勿近”的样子吧?
“夫人从孟府回来之后,就显得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若你说出看看,未准我还能替你分担一二?”
孟芫的主要烦恼,其实全都来自慕淮,既觉得这辈子所嫁之人不是心中所寄,又担心这个“替身”夫君也像前世那样死于非命,让慕府上下陷入飘零。
可这些又哪能宣之于口。